> 大军浩浩荡荡。
十几日便围了荥阳。
周市则率军继续北征。
半月时间,魏国故地皆复。
真是势如破竹。
再攻取齐地狄县时,却久攻不下。
这让周市很头大,眼见得大军粮草不济,马上就到冬季,便不好再动兵了。
……
此时狄县人人自危。
县令看着外面数万大军围城,心中也没有底。
琅琊郡守的援军不知何时能到,自己死守也不知什么时候到头。
回到县府之中,来往的官吏都匆匆忙忙。
这几年狄县趁着港口兴起,也攒下了一些家底。
本以为就这样能够安安稳稳度过秦政三十六年。
不想还没入冬,南方的乱军便打到了家门口。
拼上所有都要保证狄县不失。
这是郡守给的命令。
要死的命令。
狄县县令如此想着。
“县令,田氏要见您!”
这时,堂外有人慌里慌张的跑来禀告。
“田氏,他们不帮忙守城,跑来县衙做什么事?”
县令面露不悦。
此地田氏乃是齐国王室后人,秦灭齐后,他们被贬为平民。
家族也迁到了狄县。
田氏在此地势力雄厚,人口也众多。
失去国家后,这群人更是抱团取暖,谁人都融不进其圈子。
为首的田儋更是人中翘楚,颇会笼络人心。
“听说是抓了潜入县中的贼子,已经捆缚而来。”
“哦?”
这群从来不帮忙只看戏的齐国旧贵,还有帮忙的一天,当真是稀奇事情。
“让他们过来吧,我倒要看是什么贼人?”
不一会,一群人闹闹哄哄的过来。
正中还有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
被一个中年人捆缚,扯着身后的绳子。
“县令!我来献俘!”
那人大声呼喝一声,给了那被捆着人一脚。
被捆缚的人吃痛,哀嚎一声,便扑入堂中。
县令走下堂来,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那匍匐在地人。
带着疑惑神情:“怎得捉到此人?”
为首田儋道:“县令不知,此人那我家仆,近几日那周市带兵围城,此人恐贼人破城后被屠,便私通贼人,要在城中掀起乱子!
今日我正好聚拢家中健儿打算助县令守住县城。
不曾想正撞见此人与贼兵内应接头,想要捉那人时,其要反抗,便被我等杀了。
至于这仆人,便要交于县令审问后,在做决断。”
狄县县令听起讲得慷慨激昂,便信了他的言语。
“那贼兵头颅可在?”
田儋笑了笑,朝着身后一指。
“便在那里。”
县令走了几步,越过田儋,看向人群之中。
哪有什么人头。
正待发怒。
却自觉脖颈一凉,顿觉天地旋转。
匍匐在地人此时才站起。
“主人,我装的可像。”
田儋拭去手中长剑的血迹。
哈哈大笑,“像!像极了!”
然后他便看向堂中诸人。
“我田氏谋划许久,今日终于可以大展拳脚。
如今魏人围城,最是紧急。
传下命令,县令被潜入城中贼人所害,立即监察所有兵卒,不从田氏之命者,尽诛杀之!”
狄县县令的头颅仍睁大双眼。
他不知道的是,这场守城战,最终胜利了。
但那时狄县已经不再是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