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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去疾看向屠睢。
“东乡的那小子不愿出山?”
屠睢笑了笑,“去信问了王贲,说是仍未拔剑。
我让云恢过去了,嘿嘿,带着枪过去的!”
屠睢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这笑容很快传遍了坐在堂中的人。
唯有小嬴征不明所以。
……
东乡的王氏府邸前停了一个马车。
云恢从车上跳了下来,朝着王贲拱手。
“法疏见过通武侯!”
王贲笑着摆了摆手,“好小子,多年未见,可比当年更加俊朗!”
青年已经及冠,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一身灰色布衣,神态利落。
云恢笑了一下,“人总要成长的,也总要担起一些责任。”
王贲点了点头,“不错,当了几年院长,可以当老夫的老师了。”
“不敢。”
“来找韩信?”
“中原将乱,他也该出山看看了。”
王贲神情中有些缅怀。
当年的孩子,如今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前几日太尉……哦,不,安南侯来信,我也曾问过那小子。
他道仍没有把握拔剑,你此来若能迫其出手,或许是件不错的事情。”
云恢点了点头,“我便试试。只不过他走后,老武成侯……”
“哈哈哈,守了三年多了,孝心也够了。
一个死去的人,怎能够阻挡男儿建功立业的机会。
父亲他是不愿看到这样的情况的。”
云恢拱手。
……
田间的秋收已经过了。
草屋内朗诵的声音不再。
一个青年人盘坐在墓碑前,胡子也没有理。
这时,另一个青年来到墓前的供桌前,将手中的食盒摆了上去。
“小子前来看望您老。”
当年有兵家之人问棋,云恢与王翦有过一段交集。
韩信拜王翦为师,也有其助力。
盘坐的青年人看到给自己的饭食,立即笑了起来。
都是青菜,还有几个梨子。
“怎这么寒酸。还有……梨?”
梨,离也。
青年挠了挠蓬乱的头发,疑惑了一阵,便不再管这些,依旧狼吞虎咽了起来。
云恢朝着王翦的墓碑拜了几拜。
然后看向韩信。
“如何?还不拔剑?是没有信心胜我,还是没有信心胜这天下。”
韩信边扒饭,边回道:“拔剑不为胜你,也不为胜这天下,为……为了让自己顺心。”
“六国故地将乱,你不想趁着这个机会,在去看看自己母亲的墓。”
云恢说到此事,韩信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说说。”
说说如今局势。
云恢便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天下将定,之后或许在没有什么大战能够用到你了,就不想展露一下。”
韩信点了点头,眼中逐渐郑重起来。
“想,但我仍想跟你比一场?”
云恢笑了笑,解下一直被他背在身后的包裹。
韩信疑惑的看着他的动作。
一个木杆夹杂着铁管的事物瞄准了他。
嘭。
一声鸣响。
韩信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发髻散开了。
只见云恢带着笑意,退出了弹壳。
一声脆响,那跳出来的弹壳被他一把抓住。
“信,时代变了。
不拔剑,亦可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