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鼓进去了空气,随时会承受不住炸开,化作漫天血雾。
看着这一幕,叶家所有族人都神情恐惧起来。
在生死危急之际,不少人都忍不住看向叶蝉衣,希望她答应下来,不然所有族人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蝉衣,你还在考虑什么,难道你想亲眼看着你的父亲、所有族人,都因为你而死吗?” 叶家二爷再度劝说道,心中也有点颤栗,担心会因此遭到牵连。
“住手……”
叶蝉衣银牙紧咬,冰冷喝道。
灰袍老者并没有杀生,手掌一招,那名族人又坠落在地。
“你看,生命如此美好,又如此脆弱。”
“你应该懂得珍惜这些,老夫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不然今日你的这些族人,恐怕都无法安然离开这里。”
“老夫上一个小妾,她最开始也是这般抗拒,最后我只好杀了她父亲,把她母亲送到了宗门的豢养女奴的欢喜殿去,你说,她若是最开始就同意,那不就完了吗?”灰袍老者微笑道。
这已然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想……想让我答应可以的。”
“但这件事情,不能只由我一个人做决定。”
叶蝉衣心中冰冷,深吸口气,尽量恢复冷静。
“哦?你想让谁同意,你父亲吗?”灰袍老者看向叶家族长叶望。
叶望正要开口拒绝,叶蝉衣却是摇头道,“不……不是……”
“我……我要问一问……我相……相公……”
“你相公?”
灰袍老者眉头一皱,目光再度带着审视,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叶蝉衣。
他没有看错,叶蝉衣至今依旧保持完璧之身,元阴未失。
所以那她哪里来的相公?
叶家众多族人也都是一愣。
吴仁道脸色更难看了下来,有些铁青,叶蝉衣竟然有相公,那岂不是说在他退婚之前,脑袋上就已经是绿油油一片了?
“你是在糊弄老夫?”
灰袍老者面色冷了下来,觉得叶蝉衣是在拖延时间。
唯有叶望一怔之后,联想到了什么,突然有点若有所思。
叶蝉衣在说出这个称呼后,其实也有点后悔,但事急从权,不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以此来拖延时间。
“没有糊弄前辈。”
“此事并非是我一个人能做决定的,若是相公他不同意,那我哪怕想答应,那也不可能的。”
面对众人的疑惑审视目光,她此刻倒是恢复了冷静,显得很镇定。
“呵呵,你哪怕真有相公又如何?老夫看上他的女人,那是他的荣幸。”
“若是他不答应,回头老夫一掌让他同意,若还不同意,那就去黄泉下考虑吧。”
灰袍老者冷笑了起来,很是不屑。
在他看来,叶蝉衣这般年纪,即便真的在宗门里和别的男子私定终身,那也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修为实力再强,能强到哪去?
若论背景来头,在玄黄大世界,烈狱宗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霸主,谁敢招惹?
“前辈当心祸从口出,你可知我相公是何人?所谓圣人,在他眼中,不过蝼蚁。”
叶蝉衣目光凛冽,语气从容,既然是要硬着头皮装下去,那她也只能豁出去了。
反正这些天在叶家她也都是这么一副从容镇定的模样。
“哦?小女娃,你想吓唬老夫不成?”灰袍老者眼睛眯了起来。
“我相公如今正在闭关的紧要时候,等他出世,必将诸天沦陷,万古动荡,哪怕是界主,也得血染山河,殒命成殇……”
“你刚才这话若是被他知晓,定然活不过一个呼吸,再敢妄议半句,轮回路上,真灵永坠,万劫不复。”
叶蝉衣语气凌厉至极,丝毫没有因为修为远不如对方而弱了气势。
叶家众人也皆因这番话语而心中震动不已。
就连灰袍老者也都是愣了又愣,差点被唬住,然后冷笑了起来,道,“呵呵,若真有这般来头的存在,又岂会看得上你这个小女娃?你真以为老夫是三岁孩童,任你忽悠诓骗?”
说罢,他已然不想废话,直接探出了大手,朝着叶蝉衣抓了过去。
轰隆一声,光芒流转,圣人气息弥漫,犹如大磨盘一样,大厅内的虚空似乎都因为一缕气息而要炸开。
“蝉衣快躲开……”
见此一幕,叶望面色骤变,哪怕是他想阻拦,也有心无力,圣人出手,根本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住手,你若对我不敬,再往前半步,那便是身死道消。”
叶蝉衣心中虽然慌乱,但面上依旧强装着镇定,轻喝道。
“呵呵……”
灰袍老者冷笑更甚,探过去的大手,压根没有停留下来的趋势。
“碍…”
下一刻,噗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响起。
伴随着炸开的手臂,漫天血雾混合着破碎的手骨洒落。
大厅内的所有叶家族人都呆滞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尊……”
吴仁道也是呆滞住了,眼睛大睁,尽是惊惧和难以置信,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
“饶……饶命……”
灰袍老者脸上的冷笑早已不在,惨白如雪,只有无尽的惊颤和恐惧。
他捂住自己的断臂,毫不犹豫地跪倒在了地上,整个人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寒气,笼罩了他。
叶蝉衣也是呆了一呆,根本没预料到眼前的这一幕。
只是她的反应很快,强忍着心中快要溢出来的惊喜,依旧冷着脸,呵斥道,“对我不敬,这就是你的下常”
“饶命……饶命……”
灰袍老者再也不复刚才的强势和从容,脸色无比惊惧,伏跪在那里,不断颤抖着。
刚才那股一闪而过的恐怖气息,远比他拜见烈狱宗老大圣时还要可怕。
这叶蝉衣没有说谎,她背后是真有某位极为恐怖的存在。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出言不逊……”
叶蝉衣冷着脸,正要装腔作势。
忽然噗的一声,没有任何征兆,灰袍老者整个人一下子炸开。
连同神魂在内都没有逃出,彻底形神俱灭,殒命在了当常
一方明亮璀璨的小世界,也是砰一声自虚空里炸开,化作无数丝丝缕缕精纯的能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裹吸收。
叶蝉衣略微一呆,想说的话,也只能咽了回去,然后冷哼道,“自作孽不可活,我相公不是你能羞辱的。”
看着这一幕,叶家所有族人,也都彻底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烈狱宗一位圣人长老,就这般殒命在了这里,甚至于怎么死的,他们都不知道。
难道叶蝉衣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她背后有一位无法想象、无法揣测的恐怖夫君?
吴仁道也是彻底傻眼呆滞住了,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离他稍近的一些叶家族人,甚至都闻到一股腥臊之味,仔细一看,发现他裤裆那里一片潮湿,还滴答着尿液……
在他眼中近乎于神明般的师尊,就这样惨死,所带来的冲击力,那是无法想象的。
“饶……饶命碍…”
吴仁道对着看不见的虚空,直接伏跪叩拜了下去,眼里涕泗横流,尽是恐惧。
叶家二爷的目光里,也尽是恐惧和难以置信,随后两眼一黑,直接砰一声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而后,诸多叶家族人纷纷上前,满是振奋和激动地将叶蝉衣围了个水泄不通。
“蝉衣你早说啊,让我们白担心了……”
“是啊,大家都是族人,你怎么瞒着大家呢……”
“你说的那位……那位大人,他现在在何处啊?”
……
叶蝉衣并没有理会一众族人的询问。
这段时间憋了许久的怒火、委屈、憋屈,在这一刻尽数发泄一空。
甚至于现在,她都觉得自己哪怕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废人都不重要了。
她相公都没露面,就直接抹杀了一位圣人,今日之事传出去之后,谁还敢再小觑嘲弄她?
整个南蝉古星,谁还敢再对她说三道四?
“烈狱宗的长老死在这里,看样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蝉衣身后的那位神秘人,又是何来历身份?”
“不过,能这么轻易杀死一尊圣人,估计烈狱宗也不被其放在眼中。”
叶望身为族长,眼光很长远,也很快冷静了下来。
看着在那里强装镇定从容,实则心里肯定嘿嘿傻乐的女儿,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今日还真是白担心一常
“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很快,叶望就遣散了一众族人,至于吃里扒外的叶蝉天父子,他后面会处理。
他也没让叶蝉衣和自己解释。
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插手不了,也不敢去插手多问。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位神秘存在,对于叶家是没有敌意的。
在整个叶家都沉浸在一片惊喜和激动当中的时候,叶蝉衣已经回到了自己庭院里,满是欣喜地推开了闺房门。
“你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今天多谢你给我解围了。”
她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然后翻找出了被她藏得很深的那块古玉,丝丝缕缕的薄雾弥漫出来,表面显得一片光华绚烂晶莹。
“说过会帮你,自然不会食言。”
“另外,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相公?”
古玉当中,目睹了今日一切经过的姜澜,正在整理那灰袍老者的所有积蓄,在击破其小世界后,其中的诸多积累,自然都被他卷裹走了。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一位圣人多年以来的积累,很多家族势力的底蕴都不见得比得上。
叶蝉衣俏脸顿时一红,道,“事急从权,不然我怎么解释,你又不让我拜你为师。”
“便宜都让你占了,说好的抱剑侍女,那我就是你主人。”
姜澜随口道,他也从灰袍老者的记忆中,得知了烈狱宗目前的情况,叶家这边他是不准备待多久的。
离开之前,正好将玄黄大世界搜寻一番,好为突破涅道境做准备。
“我才不当你的抱剑侍女……”
叶蝉衣把古玉拿在手中把玩着,然后想到了些什么,脸蛋却是越来越红。
虽然没见过姜澜的样子,但听声音也能猜出来一些……应该是她想象中该有的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