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灵露饮，阴谋之物？

    一天的时间转瞬过去，恐怕谁也没有想到今天会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大明王朝将面临着一次命运的抉择，此时谁也不知道大明王朝到底是会走向繁荣还是灭亡，就算是朱由检也不敢做出承诺，未来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一直充满着变数。大明王朝国祚已经200多年，早已经进入王朝末年，能否向西汉那般浴火重生，目前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霍维华自从向天启皇帝奉上灵露饮之后，天启皇帝的身体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开始恶化，这让他有些惴惴不安。一旦皇上出了问题，魏忠贤第一个放不过他，他现在有些后悔之前的选择，只是想到事情成功之后，将获得的巨大利益，家族的实力将更上一层楼，只得咬牙继续坚持下去，接下来就看东林书院如何掌控朝局？

    霍维华之前对于三大案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深入局里，他才真正感受到东林书院的可怕，怪不得万历皇帝想尽办法也没有废掉太子，让福王继位，实在是这帮子文人的心思计谋简直深不可测，谁跟他们做对，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不瞑目呀。

    “唉，皇上变成了泥塑的雕像，权力被内阁把持，忠臣义士凤毛麟角，百姓生活苦不堪言，王朝内部烽烟四起，这大明的国祚还能延续几年。”霍维华心中非常的压抑，有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他只能在心中自言自语。

    霍府管事站立在一旁，恭敬地禀告道：“老爷，东林书院差人送来书信，让老爷按兵不动，暂时稳住魏公公，其他的事务不需要老爷操心，他们早已经安排好人，确保福王不会进京。”

    霍维华脸色有些不好看，朝廷上下，谁不知道他以魏忠贤马首是瞻，自从皇帝病入膏肓之后，他根本就不敢去见魏忠贤，害怕招了魏忠贤的毒手，实在是做了坏事心虚，害怕被旁人看出一些端倪，招致灭门诛族之祸。

    “老林呐，你自小跟随本官，算下来已经30多年过去，平常老爷把一些隐秘的事情交代给你去办，每次你都办的漂漂亮亮的。你家里的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打着本官的名号在外面做买卖，坏事也干了不少，要不是本官在这里撑着，你那几个儿子早就已成刀下之鬼。本官也不忍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再加上这么些年相处，也有了感情，就一直替你遮掩着！”

    林管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一片惨白，他嗫嗫喏喏的说道：“老爷，看在小人这么多年服侍的份上，求老爷饶过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小人愿为老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随后林管事不停的磕起头来，木制的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渐渐额头上被磕出血来。霍维华在一旁看的也有些不落忍，只是接下来的事情非常重要，必须选择一个老实可靠之人，否则他恐怕活不过三天。谋害皇帝的罪名，不是谁都能担得下的，就连福王也扛不下如此重的罪责，更不用说他这个靠谄媚魏忠贤上位的臣子。

    “老林，你别怪本官心狠手辣，用你的儿子来作为把柄威胁你，本官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次事情要是不能成功的话，你家老爷在劫难逃。到时不但要连累家人，就连你们这些仆人也别想置身事外，由不得本官不谨慎，再软的心肠也必须硬起来，希望你能明白本官的良苦用心，别在心底里怨恨本官。”

    林管事差点被霍维华最后一句话给吓死，他自小就被卖入霍府，生死掌握在老爷的手中，就算是他被活活打死，老爷也不会被官府追究，它就如同那路边的野狗，路人心情好，给些吃食，要是心情不好，直接打狗吃狗肉。这么些年的风风雨雨，经历的事情太多，他整个人许多事情已经看淡，唯独放不下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孙。

    “老爷，小人跟随老爷几十年，从不敢越雷池一步，老爷将小人从一个小小的仆人提拔到管事之位，这是天大的恩德。小人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愿为老爷赴汤蹈火，只希望老爷看在小人的份上，多多的照顾一下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老爷的大恩大德，小人下辈子继续给您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情！”

    霍维华忍不住有些潸然泪下，林管事跟随他几十年，办起事来兢兢业业毫无怨言，甚至还救过他两次性命，眼下这危险的事情只能交给他去办，才能让他安心放心，但凡有其他选择，他也不会孤注一掷，奈何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总有人讲儿孙自有儿孙福，奈何有几人能狠下心来，也只能在嘴上骗骗自己而已。老林，你那几个孙子从明天开始就给我那两个孙子做书童，你那几个儿子，我会让他们暂时居住在府邸之内。等过了这段风声，给他们置办一些产业，让他们成家立户，……”

    林管事眼睛红红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嘴里不停说着感谢的话语，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在霍维华的搀扶下才作罢！

    “老林，其他废话本官也不再多说，你把这三封信给送出去，一封送给信王殿下，一封送给钱谦益，一封送给福王，您安排心腹去做这件事情，送完信之后把手尾处理干净，另外两封信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察觉。老爷把身家性命托付于你手，以后你的子孙是人头落地，还是享受荣华富贵，就只能看你的表现！”

    “信王王府这两天发生了不少事情，之前本官布置的眼线，恐怕已经命上黄泉。现在的王府管事高起潜高公公，本官曾经跟他打过一次交道，此人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小人。高公公这个人喜爱钱财胜过一切，这是五万两银票，你想办法走通高公公的路子，把那封信送到信王殿下的案头，剩下的就不需要画蛇添足派人在王府外面盯着。”

    “高起潜这个人心眼极小，言语上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得罪了他。一旦皇上驾崩，信王殿下将会继承大位，魏忠贤就如同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本官必须提前宣誓效忠转换门庭，另外还要投靠东林书院，才能在眼下的位置上继续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