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抱怨，只是羡慕和欣赏，在小姑娘之间，这本就是极难得的。想起前世婉儿曾大发感慨，言及韦氏小时候多么的善良，对她们是那么的好，宋玉曾不以为然，原来那都是因为自己一穿越就和韦氏分了敌我，可叹为何她们之间会变成那样呢？

    “婉儿，你真美。”韦如芳上下流连很久，由衷赞美道。

    上官婉儿脸上一红，羞涩的低了低眼眸。

    “咦？！这是哪里来的娘子？为何生的美若天仙，你婀娜多姿的身姿让我的手不听使唤，你明艳的脸颊涨满了我的眼帘……”宋玉心情骤然大好，咧着嘴没心没肺的笑着，笑颜如花的转动着罗裙，手指轻轻勾起婉儿的下颚，眼波流转中不怀好意。

    “看在上天的份上，请别再开启你那饱满生动的双唇，诱惑着我新潮迭起的梦境。”韦如芳接过话头，美滋滋的同宋玉相视一眼。

    上官婉儿被宋玉挑着下颚，心中微微荡漾，脸泛红潮，忙撇过头低下去，一种说不上来的奇异感觉油然而生。

    “你们取笑人，哪有这样的，皮影戏都看多了吧。”

    “哟哟哟！看看这位娘子，害羞的脸都红了。”宋玉见她脸含娇羞的模样，心神为之激荡，忍不住调笑的说着，却也在她避开时把手放了下来。

    上官婉儿抿着嘴，故意沉敛跺脚：“哪有你生的美？韦姐姐，太平胡闹，你也跟着？”

    周围的侍女纷纷掩嘴偷笑，满殿气氛霎时间融融愉悦，充满芬香。宋玉觉得困倦被这欢愉取代，也跟着神采奕奕起来，。

    韦如芳毕竟是宫里的老人，知道婉儿这类女孩子最受不得调笑，适可而止的抿嘴笑道：“好了好了，快些走了。”

    宋玉撅嘴道：“现在还早着呢，钟鼓都还未响。”话虽这样讲，却拉上了婉儿，韦如芳吩咐侍女收拾，赶上她们嘱咐道：“记得走崇明门夹城。”

    外头已是另一番天地，蝴蝶一般的雪花轻轻地飞舞着，带来了这个季节特有的风景。

    “下雪了？！”宋玉恍然一喜，没想到竟然下雪了。

    “听她们说半夜就下了，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呢。”上官婉儿仰面深深吸了口气。

    宋玉学着她的模样也深吸一口，立时神清气爽。小小的雪花落在地上便立即化开，不做任何逗留，四周的空气都显得特别温柔。身畔的人儿却远比这宁静致远的景色柔情百倍，在这温柔的抚慰下，所有的躁动似乎都开始安静下来。

    大明宫静谧而安祥，就像一个在母亲怀里睡熟的婴儿，远处崇明门忽然传来了“咚咚”的鼓声，那是开启城门的声音，预示着长安城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大明宫又迎来了崭新的面貌。

    “走，婉儿，我带你去看！”宋玉说罢拉着上官婉儿的手，不由分说便向崇明门奔去。她知道将会看见怎样一个波澜壮阔的场景，必能令婉儿终身难忘。

    跑上了崇明门的雄壮的城楼，在楼上望去，右侧是含元殿巍峨的飞檐，那是大唐帝国权力的中心，也是整个世界最耀眼的地方。

    “婉儿你瞧！”宋玉扬手指着含元殿外广袤开阔的广场，这个城楼巧及含元殿飞檐高，却能把丹凤门及丹凤门御道一览无余。

    远处黎明乍现下的长安城，丹凤门御道笔直延伸，一眼望不到头，风声把长安城近前座的钟鼓齐鸣远远儿的传来。不多会，但见得御道两侧的官宦之家里坊坊门似乎在依次开启。

    紧接着，便瞧见了无数的灯笼和无数看不清楚的人影自左右里坊中陆续出来，朝丹凤门而来，渐渐汇聚成为一条长龙，自丹凤门的侧门蜿蜒绵延，像一条火蛇，蜚短流长。

    长长的火蛇从看不清得城门若隐若现到昭训门，模糊的看不清的人影，那是上朝的朝臣汇集的情景。

    虽然前世已见过如此景象，但每每见得，心情依旧激动澎湃。宋玉两手撑着城垛，侧目看向身畔震惊的上官婉儿，从她余光里读到她亮闪闪的眸子，满足的长舒了口气。

    “我若是男子就好啦！”上官婉儿难掩激动，流露出万般渴望，她也想每日黎明沐浴在这耀眼的光环中，瞻仰着脚下这片诱人的土地。

    “不啊！婉儿，你看看我娘，这些人都得对她俯首称臣，你不用想着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你将来是要站到含元殿的御阶上的。”宋玉想着会有那一日看着婉儿如何跟武则天君临天下，便莫名感动。

    上官婉儿听着她的话，黑宝石般眸子在一瞬间里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突然之间，她觉得公主对自己不仅仅只是很好而已，那无来由的笃定坚信，又极期翼渴望，纯粹得似乎认为自己真的是会有那么一天。

    “太平，婉儿会努力的，将来一定会让你看见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