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下饵（二）

得太久，现在病得厉害，零落想去探望，但无奈自己都还没恢复，没有成行。

    这一天的午后，趁着零落睡着，张妈妈悄悄将金玉叫进了小厨房。

    “你这几日好好照顾姑娘，我寻个时间出去给姑娘找个大夫。”张妈妈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焦急。

    金玉皱着眉，不解地问：“府医不是来看过吗？让养几日便好了。”

    张妈妈捏紧了手摇头，“你不懂，姑娘家落了水最怕的就是留下病根，再加上这王府里，人多是非就多，谁知道那府医有没有被谁收买了，随便在药里下点不好的东西，那姑娘的下半辈子就毁了。”

    金玉打了个冷颤，“不会吧，他们有这么大胆？”

    张妈妈皱着脸，郑重地点头，然后左右看了两眼才压低声音说道：“你不知道，这些府医，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我之前也是不信的，但昨天去药房拿药听到一些事，才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什么事？”金玉微长着嘴，惊讶地瞪大了眼。

    张妈妈咽了咽口水才慢慢说道：“我听那抓药的小厮说，绿竹夫人原本就体寒，这次落水更是火上浇油，恐怕……恐怕要伤了身子，以后想要有孕，就难了。”

    “啊！”金玉惊叫了一声，被张妈妈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低斥道：“你想被人听了去么？这么隐秘的事，半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听到没？”

    金玉吓得脸色发白，瞪着大眼连连点头，一把扯下张妈妈的手，紧紧攥着，急得一跺脚，说道：“妈妈可要帮帮姑娘，我们姑娘嫁到王府来，可不能无子傍身啊，求妈妈一定要帮帮姑娘。”

    张妈妈严肃地点头，“姑娘一来我就在梨苑了，姑娘性子温和，对我这么个粗使婆子都客客气气的，我自然是要为姑娘着想的。

    你先别把这件事告诉给姑娘知道，姑娘跟绿竹夫人情同姐妹，怕是要伤心不已更伤了身子，等我去请了那个大夫再跟管事的求求情，看能不能带进府里来给姑娘看看。”

    金玉刚听了张妈妈的话，急得满头大汗，这会子那汗珠都顺着鬓角流下来，她一直攥着张妈妈的手，声音都带着哭音。

    “妈妈说的那个大夫，可是真的有这么厉害？”

    张妈妈口气坚定，“那是个老大夫，专看妇女病的，全益州谁家的姑娘小媳妇有个不妥的，都是请他去看。我还听说，他还专门替人开得子的方子呢！”

    金玉一下惊喜起来，摇着她的手臂不放，只差跳起来，“那妈妈快去，等他来了也给姑娘开一副得子的药方，等姑娘承宠的时候，就能一举得男了。”

    “嗯。”张妈妈也笑了，“我这就找机会去桐子巷，我上次出去买点心还遇到靖阳侯府的人，听她们说老大夫现在搬到桐子巷，一般人家都请不动他了。”

    “那妈妈一定要去试试。”

    “好，我去试试，说平亲王府不行，我就说靖阳侯府，那老大夫经常出入靖阳侯府，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两人又凑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基本都是张妈妈叮嘱金玉如何如何照顾零落的事，一点一点说得极为详细。两人在一块一直待到快到申时，金玉才急匆匆出来往零落屋里去，在长廊上遇到神色有些慌张的坠儿。

    “怎么了？姑娘醒了吗？”金玉眯了眯眼，表情不愉地问道。

    坠儿还像往常一样低垂着头，整张脸都埋下去，对着金玉福身行礼，“回姐姐的话，姑娘还在睡着。”

    “那你怎么了？”金玉不肯轻易放过她。

    “奴婢……奴婢肚子有些不舒服，走得急了些。”坠儿声音低下来。

    金玉上下看了她好几眼，见她双手一直按在肚子上，额头也隐隐出了汗水，于是撇嘴朝她挥手。

    “快去快回吧！”

    坠儿立刻行礼退了两步，快步往净房去了。

    看着坠儿的身影转过墙角，金玉“嗤”的一下发出一串笑声，张妈妈正好从小厨房里出来，看了个正着，就斜瞪了她一眼。金玉一见就调皮地吐了吐舌，朝着张妈妈行了半礼，扭身甩着手臂就走了，那步伐轻巧得快要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