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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玄霄的皇兄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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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看见了对方脸上的惊恐和不安。

    “将军……这难道是蛮族做的吗?!”见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落得这幅尸首不全的悲惨下场,刘三捏了捏拳头,内心恐惧之余,更多则是愤怒。

    “恐怕不是。”陆明琛掀起衣袍,蹲下.身,单腿屈膝跪在一具尸体的身边,低头检查着。半晌,才缓缓站起了身,“他们身上的伤痕,是地上这些兵器造成的,而且周围并没有任何一具蛮人的尸体亦或是物品。”

    赵副将的外家功夫不错,纵使是比景国人身强力壮的蛮人,以一敌二绝对是没有问题了。

    陆明琛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尸体的周围他也看过,没有留下任何与外敌争斗后的痕迹,那么这些士兵尸体身上累累的伤痕,又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导致了赵副将他们这一队人自相残杀?

    陆明琛深入一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他转头瞥了一眼误认为蛮族杀了赵副将因而愤愤不平的刘三等人,心霎时沉了下来。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让赵副将他们自相残杀?!

    “将军,这雾好像变淡了。”

    陆明琛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已经爬到了正中间,也难怪雾气开始慢慢散开。

    “我……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刘三支起耳朵,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也听见了。”有人皱着眉,屏声敛气听了一会儿,然后十分肯定的说道:“我也听见了,是马蹄声!”

    “不不不,不止,还有厮杀的声音!”除了陆明琛,所有人很快都慌了起来。

    “是蛮族!大家快跑,他们的人马太多了!我们根本拼不过!”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一群人一下子就乱了起来,无视了陆明琛,往四面八方跑了起来。

    自陆明琛受伤以来,他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

    太子长琴不想惊扰对方难得的好梦,轻轻拉开对方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坐起身,穿鞋下床,弯下.身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腰都已经变成了别人的,酸疼得他只紧蹙着眉头,抿唇不语。

    太子长琴虽是尽力放轻了手脚,但他混身酸软乏力,动作之间难免弄出了些声响。

    陆明琛身为习武之人,又兼近几年征战在外,丝毫不敢松懈,警惕心本就是不同常人,听见细细碎碎的声音,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太子长琴正坐在床边穿着中衣,外衣尚未套上,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头发。

    他低着头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裳,垂眸淡淡,眉目如画,唇若朱涂。在微光下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显莹润如玉,只是大片的肌肤上还留着斑斑点点的青紫痕迹,乍一看如同被人狠狠欺凌了一般,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

    陆明琛的目光滑落至对方青丝下半遮半掩的肩头上,那里似乎被他所偏爱,留下了格外明显的痕迹。

    陆明琛闭了闭眼,头疼欲裂,即便对昨夜的事情不清楚,但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哪里还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混账。他扶住额头,面色变了几变,不知是在骂昨夜的事,还是在唾弃自己的行径,亦或者两者都有。

    太子长琴抬起眸,发现他已经醒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陆明琛望着他,喉头滚动一下,最终只吐出一句,“……我去叫水,你先歇着。”

    他目光滑落散乱一地的衣物,眼神微变,呼吸微微滞了一滞,俊美苍白的面孔渐渐浮上一层淡淡的红色。

    他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将面上的异色压了下去,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弯腰捡起散落的衣服,陆明琛利落的穿上鞋子,整理好衣服,抓起床边的黑色外衣,往门边走去。

    他的步履与平日并无不同,只是看他迈过门槛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就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如他面上的神色一般平静。

    太子长琴看得愣了一下,到最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自那夜过后,陆明琛能感觉太子长琴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然而让他具体说出是哪里变了,他却也说不清楚。

    一日,陆明琛与太子长琴两人坐于湖中心的亭子对弈。

    陆明琛落下一子,抬目去看太子长琴,只见他右手撑着脑袋,垂着眼眸,视线落在棋局上,左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晶莹剔透的棋子。

    感受到陆明琛看了过来,太子长琴抬起眼,眼眸中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如同冰雪初融后脉脉流动的溪水,明朗而动人。

    陆明琛看得不由一愣,旋即微微蹙眉,不断地推敲自己那晚究竟说了什么。

    长琴……长琴!脑中忽然闪过几个字眼,紧接着是一段零碎的画面。

    他不由自主抚住了额头,这个身体,是真的不能喝酒。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妻子这几日为何心情上佳了,原来自己说漏了嘴,原来是解开了心结。

    “世子?”太子长琴抬眼看向他,眼中带着询问之意。

    陆明琛回过神,目光落在棋局上,而后抬手缓缓将棋子落下,对着太子长琴笑了笑,道:“再过段时间,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去江南游玩如何?”正如他那晚所说,无论对方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他都只是自己妻子,家人。

    太子长琴瞥了陆明琛一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

    卸下了所有官职,陆明琛赋闲在家,两人之间能够相处的时间便多了许多。

    太子长琴身为仙人,又轮回几世,所见的,所学的,可称得上博学多才了。

    陆明琛与他在一起,竟从不觉得乏味,两人偶尔于家中桃树下手谈一局,你来我往,不亦乐乎,感情升温得极快,虽不夸张明烈,却是旁人轻易可见的温情脉脉。

    转眼,又是一年新春。

    惊蛰初至,春暖花开。

    陆明琛准备好了马车,惜别站于门口,依依不舍的父母,承诺自己每到一处必写信报平安,这才扶着太子长琴上了马车,自己则坐上驾车了位置。

    “啪”一声鞭响,车轮轱辘缓缓地转动起来,很快便绝尘而去。

    永安侯与陈氏两人站于门前,目送儿子和儿媳离去,神色怅然。陈氏低头,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孩子长大,翅膀硬了,就任他飞吧。”永安侯低声叹道,作为陆家家主,即便是陆明琛,也难以对他隐瞒自己的病情。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命不久矣,与其在最后的时光将他禁锢在这京城,倒不如放手海阔天空任他游,让他悠闲自在的过完这一生。

    隐去眼中的泪光,永安侯与陈氏互相搀扶着,走进了府里。

    ###

    正值春分时节,天气变化多端,尤其是江南地带,通常昨日是晴空万里,今日便落起了瓢泼大雨。

    夕阳西下,夜色渐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水汽,甚至还带着几分泥土的腥气。

    大雨疯狂而下,就犹如从天垂挂而下的大网,衬得原本黑沉沉的暮色更是压抑了几分。

    青石板的街道被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两旁的店铺除却开门迎客的酒店外,都不曾开门,就连平日里街旁摆着各式各样的摊子也无影无踪。

    干净的青石板犹如一面镜子,倒映着万家灯火。街上很安静,偶尔只有几个行人撑着油纸伞,零零落落地,小心翼翼地从青石板路上走过,生怕踩到水洼处,溅起泥点。

    “娘,我想吃万和斋的杏花酥。”男童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恋恋不舍的望着已经闭门的店铺。

    万和斋乃是江南知名的老字号,每年三月多,杏花正娇艳时,杏花酥香浓动人,也卖得格外好,只是今日雨大风寒,店铺便没有开门。

    男童刚下了学,结果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杏花酥没有了,自然是不依不饶,扯着自家母亲的衣服,眼巴巴的望着。

    母亲无奈至极,柔声劝着男童,男童却忽然闹起了脾气,撅起小嘴地嚷了一声,气呼呼地推开自己的母亲,转身往对面跑去。

    长街转角处,车辚马嘶,犹如落在皮面上的鼓点,马蹄声越来越急促,一辆黑漆漆的马车从尽头疾驰而来。

    男童满心愤怒地往路中央跑去,并未注意到马车向自己这边赶来,直到母亲的一声惊叫,才惊醒了他。

    夜色灰沉,又兼大雨遮挡了大片视线,等到赶车的大汉注意到路中央的男童时,为时已晚。

    “闪开!快闪开!”大汉惊悚万分,勒住缰绳,想让前方的马停下来。

    然而大雨遮天雨大雾浓,道路湿滑,大汉原本驾得便是快车,因此即便是攥紧了手中的缰绳,也依旧无济于事。

    马车已经近在咫尺,男童抬起头,神色恐惧,面色惨白。

    骏马嘶鸣一声,马蹄高高扬起,就要踩下。这脚若踩实,男童必将命丧当场。

    男童的母亲惊骇欲绝,惊声尖叫,往男童的方向冲了过去,然而一母一子相距有一段距离,又哪里来得及。

    眼见一场血淋淋的惨案即将发生,道路两边的行人,已有人目不忍视,闭上了双眼。

    但出乎他们意料,意想之中的血案并未发生。

    一声悲惨的马鸣声,那匹惊马竟然双腿跪地,倒了下去,再看那马腿上,赫然插着两根筷子,深入马身,一下叫惊马失去了行动力。

    这一手干净利落,行人的目光落在那个怀中抱着男童的黑衣青年,不由为他击掌叫好。

    “好了,没事了,下次过路的时候要记得看车。”黑衣青年放下孩子,温声安抚道。

    男童惊魂未定,只愣愣的看着他,等到母亲泪流满面的将他抱在怀中,他这才回过神,嚎啕大哭了起来。

    陆明琛做了一个复杂的梦。

    梦里的场景先是战场,他跟着千军万马和敌人厮杀,情况胶着。等他正要将自己手中的剑捅进对方的身体时,画面忽然一换,又变成了永安侯府的后院,他带着姜清婉一起烤肉,好不容易等到肉熟了,他要下嘴的时候又重新回到了战场,而战场上的敌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变成了一只只烤鸡,拿着武器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不得了,烤鸡成精了!陆明琛顿时就醒了。

    他怔怔的盯着床顶,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等回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自己都觉得好笑。

    什么鬼梦境,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正坐着,陆明琛就听见了断断续续响起的呻.吟声。

    夜深了,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陆明琛很快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来不及点灯,他伸出手,探了探身边人的额头,结果却摸到了一手的汗。他皱起眉头,立即下了床,点上了蜡烛。

    陆明琛走进一看,才发现对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头发濡湿的好像刚洗过一样。

    “清婉,清婉。”陆明琛喊了两声,就见对方缓缓睁开了眼睛。

    人还清醒,他稍稍安下了心,问道:“清婉,你哪里不舒服?”

    豆大的汗珠顺着滑了下来,太子长琴下意识的捂着腹部,有些虚弱的回答他,“肚子疼。”

    陆明琛看他疼都缩成了一个团,汗水又不停的流,眉头就皱得老紧。

    “我去叫大夫。”他替他擦了擦汗后,站起了身。

    太子长琴终于明白了刚才睡前的坠痛感是种预告了,他苦笑了一下,见陆明琛正担忧望着自己,低声道:“我这是……来了月事,没有大事,不用请什么大夫。”

    陆明琛愣了一下,月事?他想了想,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脸色仍旧还是很不好看。

    “不行,你疼的太厉害了。”陆明琛在现代照顾过痛经很严重的前女友,深知这种痛苦不好忍。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太子长琴拉住他的衣摆,摇头道:“你去叫我的丫鬟来就行了,她们那里有药,别叫大夫。”

    陆明琛见他坚持,又听说丫鬟哪里准备了药,也不急着叫大夫,先出门把人叫了过来。

    明玉匆匆敢了过来,坐到了床边,替太子长琴揉起了腹部,身后跟着端着一碗药的明心。

    也不知是明玉用得是什么手法,太子长琴顿时感觉腹部的疼痛好转了许多。

    “给我吧。”陆明琛上前接过明心手中的药,一勺一勺喂给了太子长琴,看他舒展了眉头,脸色顿时好了许多,一颗心终于落地。

    “备水,伺候夫人洗漱。”知道对方出了浑身汗难受,陆明琛吩咐了一句,自己起身去了外间。

    等到一切都折腾完,已经快天亮了。

    躺在床上,看着陆明琛有些疲倦的脸,太子长琴心里难得有些愧疚。正要说话,就听见对方特意放轻了的声音。

    “你继续睡,明早我让人和母亲说一声,不必去请安了。”

    看着对方俊秀逼人的侧脸,太子长琴不由出了神,这大概就是大部分女子所求的良人吧,只可惜他不是真正的姜清婉。

    这么想着,太子长琴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女子身体偏寒,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手脚更是冰凉。

    太子长琴睡着睡着,只觉得越来越冷,不禁在被窝里蜷缩起了身体。

    陆明琛不放心身边的人,其实一直都没睡。

    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缩成了一团,他有些担心的伸出手摸了摸太子长琴的额头,对方并没有流汗。

    等触碰到对方手脚的时候,才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叹了一口气,侧着身将对方搂进了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部。

    睡梦之中的太子长琴感觉到暖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太子长琴用手挡住透过窗户落在脸上的阳光,眯着眼睛,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晚半睡半醒之间,还记得自己被陆明琛搂进了怀里才睡得安稳……

    明玉正端着盘子从外间走了进来,看见太子长琴醒了,很开心的笑了起来,“夫人醒了正好,起来用饭吧。”

    太子长琴下意识的问道:“世子去哪里了?”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心想习惯这种东西真是可怕,不知不觉间他都习惯了早起就能见到了陆明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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